第二十七章 這個姿勢,是……壁咚_火葬场文攻二稳拿带球跑剧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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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 這個姿勢,是……壁咚

  第二十七章這個姿勢,是……壁咚

  當晚,楚聞朝特意換了一身西裝,純白的西裝和黑色的領帶形成鮮明的對比。

  皮膚本就白皙的楚聞朝一時間比衣服還要亮眼,他修長的手指把禁錮在頸間的領帶扯了一下,隨手拿起金邊的平鏡戴上,斯文敗類的既視感油然而生。

  楚聞朝坐在後座閉目養神,手裡把玩著包禮物的紅色綢帶,盒子裡裝的是他隨手從酒窖裡撈的一瓶酒,敷衍地寫了張生日快樂的卡片丟了進去。

  鮮紅的綢帶纏在手指上,白色紅色對撞,倒像是手指破開了一道口子,滲著艷紅的血。

  生日宴的地點在霍聲簫的私人別墅,車子剛停好,楚聞朝一隻腳邁出去卡擦卡嚓的閃光燈就開始拍。

  都知道霍聲簫和楚聞朝為了宋笛鬧得不可開交,生日宴親自提著禮物下來,一個個都卯足了勁兒,等著拍幾張兩人不合的照片。

  站在門口迎接重要來賓的霍聲簫遠遠地就看見楚聞朝走來,筆直頎長的雙腿,挺拔的身姿,配上那張讓眾生傾倒的臉,踩在一塵不染的紅毯上,像是在國際盛會上走秀。

  霍聲簫知道楚聞朝漂亮,可從來沒見過他漂亮到讓人失語的模樣。盛著星河的杏眼微微瞇著,臉上沒有什麼表情,流暢的下顎線顯得他有些凌厲,是極具攻擊性的美。

  毫不誇張的說,楚聞朝走過來那一瞬間霍聲簫心臟漏了一拍,呼吸一窒,眼底的驚訝怎麼都隱藏不住。

  「呵,幾日不見楚聞朝這嘴說越發伶牙俐齒了。我要是偏要看呢?」

  「霍哥哥,這是你家的傭人嗎?怎麼以前沒見過啊。」

  劍拔弩張的氣氛達到高.潮,兩人似乎隨時都能擼起袖子幹起來。

  眼看著氣氛愈發古怪,宋笛臉上又掛上笑意,主動把禮盒遞給霍聲簫。

  林顏神情難看極了,霍聲簫不僅主動跟他拉開距離,還心不在焉,肯定又是在想那個狐狸精,也不知道那個人有什麼好。

  「別指望有什麼好東西送你,要不是你非得請我來,我壓根不想露面。」

  她穿著紅色長裙,玲瓏有致的身體被襯托的淋漓盡致,身邊圍著一群獻慇勤的小姐妹。

  霍聲簫是被下了降頭了吧,為了噁心他也是不擇手段。

  「我親手給你做的,希望你能喜歡。」

  霍聲簫賤兮兮地把酒拿出來展示了一圈,朗聲道:「楚聞朝,用心準備了就不要口是心非,你怎麼知道我最愛喝軒尼詩XO。為了感謝你的到來,我一會兒親自開了請你喝。」

  傭人,他哪裡像傭人了。就算是不混娛樂圈的應該也聽過他的名字吧。

  還沒等楚聞朝手裡的小蛋糕吃完,那個劇情裡膚白貌美大長腿的未婚妻就出場了。

  楚聞朝對這個劇情嗤之以鼻,他腦子有坑才會去管他們的破事,他只是來看熱鬧的。

  哪成想霍聲簫只是冷冷地看著,完全沒有要出聲的意思,一時間宋笛尷尬地愣在原地。

  「不好意思,我還以為站我旁邊的是倒酒的小侍,禮物有的是時間拆,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吧。」

  無形又響亮的耳光啪啪打在宋笛臉上,他捏著禮盒臉頰都紅透了,羞辱感湧上心頭,他下意識去看霍聲簫,希望他能給自己出面。

  口是心非尼瑪!

  來來往往的賓客各自忙著拉關係,楚聞朝找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,等著看晚上的好戲。

  路過的人都給楚聞朝捏了一把汗,傳聞果然不假,這兩人還真是一見面就掐。敢把霍家太子爺形容成小侍的,大概楚聞朝是頭一個。

  霍聲簫不動聲色把林顏攙在他胳膊上的手拿下來,敷衍地嗯了一聲,視線卻在偌大的宴會廳裡來回逡巡。楚聞朝穿著純白的西裝,應該很好找才對。

  「林小姐說笑了,還是讓霍聲簫自己看看吧,我花了很長時間才做好的。」

  因為今天的生日宴只是引子,最重要的還是霍家和林家千金的新婚宴。

  林顏到底還是個不會掩飾情緒的小姑娘,加之嫉妒心作祟,臉色當即耷拉下來。她故意往霍聲簫身邊湊了湊,下巴高高抬起,等宋笛走近了才緩緩出聲。

  「我跟你說話了嗎?就你這個寒酸樣,我說你是傭人有哪裡委屈了嗎?演員,一個代表作都沒有,我連名字都叫不上來的人,能是什麼演員。」

  酒瓶上還的包裝都沒換,楚聞朝只是紆尊降貴地給他扔進了禮盒裡。

  沒錯,作為一本標準的渣攻賤受文,渣攻怎麼能少了未婚妻和紅顏知己。林顏,林家捧在手心裡寵著的千金小姐,在霍聲簫面前溫婉可人,面對情敵宋笛又盛氣凌人,把蠻橫嬌縱的性格展現了十成十。

  這次生日宴就是宋笛人生第一次滑鐵盧,也是他這個攻二不顧一切保護宋笛的重要劇情,為了宋笛對抗霍家和林家,屬於是不顧自己死活的浪漫。

  眼看著霍聲簫把酒安排給管家,還特意提了第一杯給他喝,楚聞朝立馬腳底抹油開溜了。

  「我替霍哥哥拿著吧,再怎麼說你的一翻心意,我家霍哥哥就是看不上這麼多人看著,他總不能不接受吧。」

  宋笛拿著禮盒從樓上下來,就這幾步就要被林顏從身上盯一個窟窿了。這是霍聲簫的別墅,宋笛為什麼會從樓上下來不言而喻。

  說曹操曹操就到。

  過分炙熱的眼神讓楚聞朝有些不適,霍聲簫色.咪.咪的眼神看什麼呢,該不會是宋笛在他身後吧。在媒體的鏡頭下他強忍著煩躁沒有翻白眼,本來打算目不斜視忽略霍聲簫,哪成想被他喊住。

  「林小姐,我是宋笛,是個演員。」

  「楚聞朝,今天的主人公在哪你都看不見嗎?什麼禮物,給我看看。」

  「不用,我不喜歡這款。」

  霍聲簫捻著手指,輕聲說出那句經典台詞:「呵,對我不屑一顧的,楚聞朝還是第一個,有趣。」

  霍聲簫冷笑一聲,專門換了個方向對著媒體鏡頭把禮盒拆開。

  楚聞朝嘖了一聲,哪有在媒體鏡頭下看禮物的,他知道了,霍聲簫就是想讓他出醜。

  林家幾乎壟斷了整個帝都的大型便利店,多的是上趕著想跟林家合作的人。林顏又是家主唯一的孩子,那些人自然都是變著法的巴結。

  楚聞朝眉宇間的煩躁在看見霍聲簫玩味的表情那一刻達到巔峰,他提著紅綢直接把禮盒塞給霍聲簫。

  「霍哥哥,人家好想你啊,最近很忙嗎,我約你出去吃飯你都沒時間。」

  林顏臉上的笑意淡下來,她扯了扯霍聲簫的衣袖,委屈道:「霍哥哥,你看怎麼辦才好啊?」

  「隨你。」霍聲簫冷漠到沒有一絲表情,好像眼前這個人和昨天晚上抵.死.纏.綿的不是一個,都是可有可無的玩意兒。

  「你看,霍哥哥都這麼說了,拿來吧。」

  林顏扯著禮盒繩子的力氣很大,宋笛又不願意放手,在拉扯的過程中,外包裝的盒子直接破了,伴隨著啪的聲響,禮盒摔在地上,卡嚓卡嚓的動靜讓宋笛心慌不已。

  他蹲下`身子慌慌張張把禮盒打開,立馬雕刻好的玉石已經碎了,只是依稀能看出來龍的影子。

  「呀,實在是不好意思啊,你一直不放手,抱歉哈。不過也沒關係吧,你的手藝好像……很一般。」

  刻意停頓的語速把諷刺表演了十成十,宋笛深吸一口氣,忽略所有聲音,手指一點點把玉石撿起來,小心翼翼裝進盒子裡。期間霍聲簫沒有說過一句話,彷彿一個局外人。

  宋笛心頭的恨意更甚,他拼了命才克制住臉上的表情,雲淡風輕道:「沒關係,都是我的錯,跟林小姐無關。」

  「哎呀,難得你如此識趣又識大體,給霍哥哥解解悶也是不錯。」

  就這一句話讓宋笛更加確定林顏就是故意的,他慢慢起身又不敢表露出來,只是越發想念楚聞朝。

  要是楚聞朝在就好了,肯定會維護他的,這個世界上最願意維護他的就是楚聞朝了。

  他心裡最願意維護他的楚聞朝正托著下巴看他們的好戲,只是遺憾沒有瓜子,這種時候嗑瓜子最好不過。

  「服務員,把這位先生的垃圾清理一下吧。」

  林顏仰著下巴居高臨下地盯著地面上殘留的碎片,眼底的嫌棄幾乎要溢出來。霍聲簫私下裡和宋笛什麼樣她管不住,但是今天,她的身份是霍聲簫的未婚妻,就必須給宋笛點顏色看看。

  「林小姐,這是我親手做的禮物,請不要侮辱我。」

  「哈,侮辱,你還真是幽默啊。霍哥哥你喜歡他親手做的禮物嗎?」

  霍聲簫漆黑的眸子看了一眼宋笛,意思很明顯,不要再跟林顏置氣了,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。

  「破爛貨而已,丟了就丟了。」

  呵,破爛貨。

  宋笛眼眶微微發紅,倔強地盯著霍聲簫,這個人把自己辛辛苦苦做的禮物形容成破爛貨,他怎麼可以,怎麼可以這樣啊。

  「我的破爛貨自然有人喜歡,楚聞朝巴不得想要我親手給他做。」

  吃瓜正舒坦的楚聞朝:?

  人在暗處中坐,鍋從天上來,好好的cue他幹嘛,吃飽了撐的嘛。

  果不其然,楚聞朝的名字一出來,大家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起來,一個個就等著看傳說中的修羅場。

  很快,楚聞朝所在的位置就被眼尖的霍聲簫發現,主要是他今天穿的衣服太扎眼,在幾乎一身黑的人群裡亮的驚人。

  宋笛眼睛更是一亮,他把霍聲簫嘴裡的破爛貨捧在懷裡,期待地看向楚聞朝。

  「楚聞朝,你很想要宋笛親手做的禮物嗎?躲在暗處偷窺嗎?」

  ,怎麼到了霍聲簫嘴裡,他成了那種偷偷摸摸的人了,他冷笑一聲,整理好衣服從角落裡出來。

  「不好意思,我不喜歡什麼親手做的禮物。另外,咱們也還沒有熟悉到你親手給我做禮物的程度。」

  「聞朝,我……」

  宋笛祈求的眼神太過明顯,楚聞朝只當看不見,他比誰都清楚宋笛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,無非就是踩著他讓霍聲簫在意,他就是徹頭徹尾的工具人。

  「稱呼。」

  沒頭沒尾的兩個字從楚聞朝嘴裡吐出來,宋笛當即明白這是在糾正他,他倔強遞出去的禮物難堪的收回來,不用回頭都知道現在有多少人在看他的笑話,這麼多家媒體,隨便寫寫都夠他丟人的。

  「楚總,請您收下我的禮物。」

  這句話幾乎抽空了宋笛所有力氣,他咬著牙,把所有希望都壓在了楚聞朝身上。楚楚可憐的模樣放在以往楚聞朝在就屁顛屁顛接了,結果他就像個猴子一樣被人圍觀,楚聞朝還是無動於衷。

  噗嗤。

  也不知道是誰笑的,在安靜到落針可聞的宴會廳裡格外明顯。

  「楚總,我求求你了,幫幫我吧。」

  宋笛的聲音低到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,宋笛不斷貼近楚聞朝,衣領處的鎖骨露出來,滿是暗示的意味。

 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楚聞朝身上,基本上還是看笑話的巨大,無他,楚聞朝以往的舔狗模樣實在是太過深入人心,所有人都等著楚聞朝伸手接過去。

  「我最討厭別人不要的東西給我,我嫌髒。」

  這下宋笛是真的想哭了,楚聞朝說什麼,髒,在他心裡到底髒的是什麼,是這個已經碎成渣渣的玉,還是他。宋笛張了張嘴,什麼話都說不出來,只是用極端控訴的眼神盯著楚聞朝。

  白熾燈晃眼的厲害,反光的地板折射出的光線打在楚聞朝臉上,他煩悶地蹙眉,實在是不想跟這些人扯上什麼關係。

  「你怎麼不等我就跑了。」

  忽然出現的聲音把在場焦灼的氣氛打破,楚聞朝直愣愣地看著封修景向他走來,而後他垂在腿側的手腕被緊緊握住,帶著薄繭的指腹擦過他的手背,曖.昧異常。

  楚聞朝還沉浸在震驚的情緒裡,他想不明白封修景是從哪突然冒出來的。顧老應該不在霍聲簫巴結的範圍內,難不成是跑來當服務員的。

  「朝朝,你怎麼不理我。」撒嬌似的呢喃,還略帶委屈。

  楚聞朝啊了一聲,耳垂後知後覺開始發燙,朝朝,當著怎麼多人的面怎麼說得出口啊。

  眼看著封修景還要再喊一聲朝朝,楚聞朝飛快道:「我想著你多休息一會兒。」

  此起彼伏的吸氣聲讓楚聞朝臉頰更紅,白皙皮膚上竄上的薄紅如同熟透的櫻桃,任人采頡。

  封修景的眸子暗了暗,別樣的情緒在兩人之間蔓延。他喉結微動,心想楚聞朝肯定不知道自己這個話引起了多大的誤會。

  「楚總,不知道你身邊這位是?」

  林顏此刻問出來大家心中所想,在場的沒一個認識封修景,陌生面孔還能跟楚聞朝拉拉扯扯,絕對不一般啊。畢竟,誰不知道楚聞朝最討厭被人觸碰。

  林顏那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情緒傳達的太過明顯,楚聞朝手指蜷了一下,林顏是想借他打宋笛的臉。

  側臉上不容忽視的視線讓楚聞朝心頭發顫,他強忍著渾身燒起來的感覺,淡定道:「你覺得呢?」

  沒有回答,勝似回答。

  霍聲簫的眼睛瞇起來,這個人他有點印象,上次宋笛那個劇拍不下去就是因為這個人吧,一個替身也配和楚聞朝並肩站在一起。他看向兩人糾纏在一起的手腕,只覺得格外刺眼。

  「我應該沒有邀請你來吧,替身和群演不在我的邀請範圍內,你是怎麼混進來的,安保呢,工作怎麼做的。」

  「我的人自然是我帶進來的。」

  楚聞朝手腕掙了一下,反握住封修景的手,明晃晃的宣示主權。

  霍聲簫心頭的怒火更甚,他挑剔地把封修景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,壓下心底那一絲絲不爽快,譏諷道:「楚聞朝,你品味夠爛的。」

  楚聞朝的臉色驟然一變,黑沉沉的,他下意識把封修景的手握緊了些,用銳利的眼神跟霍聲簫對視。

  「是啊,誰能比得上霍大總裁不要臉,我選的自然是世上最好的,不要臉的霍總裁倒是無所謂,呵。」

  剩下的話楚聞朝沒說,他今天也就礙著林家的面子,沒有把話說得太明白,在場的都是聰明人,聽懂言外之意的人看天看地,就是沒有再看話題中心的幾個人。

  楚聞朝譏諷地笑了下,拉著封修景繞開憤恨不已的宋笛就消失了。

  鬧劇因為主人公的主動離開落下帷幕,宋笛受不了被偷偷摸摸指指點點,低頭的瞬間就落下淚來,匆忙把禮盒扔進垃圾桶裡,一言不發回了樓上的臥室。

  別墅暗處的長廊。

  楚聞朝倚在牆上,他的手掌背在身後,黏黏糊糊的,真是笑話,他堂堂楚大總裁,居然會有一天因為牽別人的手緊張到出汗。

  長廊的燈是聲控的,低到幾乎察覺不到的呼吸自然沒辦法讓燈亮起來,兩人就這樣僵持著。

  期間也不知是誰的心臟聲先擾亂了思緒,密密麻麻的線頭纏繞在一起,演變成數不清的小疙瘩。

  「你……」

  「你……」

  「你先說……」

  「你先說……」

  封修景無聲地勾了勾唇角,他輕咳一聲,聲控燈驟然亮起,他帶電的眸子停留在楚聞朝紅彤彤的耳垂上,輕聲道:「你是不是想問我怎麼來了?別墅暗處有個小門,我鑽進來的。」

  「啊?」

  楚聞朝自動把小門理解成狗洞,來回在封修景身上看,好像沒有什麼灰塵和傷口。唔,應該是大狗洞吧。

  察覺到楚聞朝非同尋常的眼神,封修景意識到什麼,飛快解釋道:「真的是門。」

  「唉,我都懂。不對啊,你怎麼知道他過生日,還找來了。」

  他當然是來給霍聲簫送「驚喜」的,他自然沒接到邀請,因為接到邀請的是蕭氏那個沒幾個人見過的董事長。

  「我從網上看見的,知道你們關係不好,怕你受欺負。」

  封修景語調太過認真,完全沒有要開玩笑的意思。

  楚聞朝眨了眨眼,酸澀感從心有湧上來,還沒有人會因為這樣微不足道的小事這樣上心,更何況他根本不會受委屈。明知道霍家安保嚴格,還硬是想方設法進來了。

  「誰敢欺負我啊,我好歹也是公司董事長,有面子的人。」

  「嗯,我擔心。」

  短短幾個字讓楚聞朝面紅耳赤的,封修景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脈,就知道逗他。

  「我還沒說你呢,為什麼去喊我……朝朝。」

  朝朝兩個字楚聞朝說得很輕很含糊,從小到大這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喊他。爸爸生氣的時候連名帶姓喊,溫和一點是聞朝,就連他媽媽都只是喊他聞朝小朝。像朝朝這樣親暱到羞恥的名字,封修景喊出來是獨一份。

  「唔,看來某人是真的忘了,我可真難過。」

  封修景假模假樣捂著心口,回身就把懵懂的楚聞朝壓在了牆上。他緊實有力的手掌撐在一旁,手臂緊貼著楚聞朝滾燙的耳朵,俯身下壓,臉頰不斷靠近。彼此的呼吸糾纏,在對視的一剎那,眼前突然暗下來,可如此近的距離,兩人的神情彼此還是一清二楚。

  楚聞朝慌張地往後靠了一下,冰冷的牆壁刺激著發熱的後背,霎時間清醒。他後悔今天穿白色了,被封修景攏在懷裡,黑白強烈的對比讓他心煩意亂。

  「忘,忘什麼,我不懂你說什麼。」

  精神高度緊繃時專注力會提高一百倍,就像現在,楚聞朝能清晰地聽到布料摩攃和咚咚咚的心疼聲,哪怕他眼睛半瞇,封修景要吃人的眼神還是不容忽視。

  楚聞朝比誰都清楚現在的情況有多可怕,他遲疑偏頭地看向一旁,思考著要怎麼樣從封修景的禁錮裡跑出去。

  還沒等他想到方法,封修景驟然壓下來。

  楚聞朝瞳孔一瞬間放大,手指緊張地攥住,指甲死死掐著手心。太危險了,這個距離,已經要超過心底最後的安全距離了。

  他和封修景擁抱過好多次,可從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讓他心慌。侵略性的氣息太強太強,惹得他招架不住,下意識要把眼睛閉起來。

  這個姿.勢,真的,真的好像壁咚啊。

  「封,封修景……」

  「噓,朝朝,你現在懷疑是不是故意的。故意裝不知道,好讓我帶你回憶一次。」

  貼著耳垂的聲音清晰又朦朧,也讓楚聞朝更加羞恥,敏.感到極致的地方被濕熱的呼吸掃過,酥|麻感從胸口傳上來,轟的一聲,楚聞朝的腦子要炸開一簇簇的煙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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